第19章

第19章 賣女！吃人！

白言眼睛微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只見這個老太太頭上頂著稀疏的白髮，整個人瘦的只剩一張皮，那張黑的發亮，布滿溝壑的老臉上全是刻薄相。

已經掉光了牙的嘴癟癟的，張嘴就散發出一股惡臭。

那味道就像是死了굛幾天的老鼠放在暖氣上烘出來的味。

本來已經習慣難民堆里味的白言頓時被熏的想吐。

那雙渾濁的老眼裡更是散發著無盡的貪婪。

周圍的人有老有小，都跟著老太太跪在地上。

老太太哭嚎著拉出一個小孩說，“這是老太婆的孫女，丫頭命苦，她爹娘都餓死了，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姑娘隨便給些吃的就帶她走吧！”

“老婆子在這謝謝你了！”

小女孩看著瘦瘦小小，小臉都凹了進去，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唯獨那雙黑亮的眼睛看著異常漂亮。

白言聞言臉色微變，她果斷拒絕道，“很抱歉，我沒有多餘的糧食，更加養不起一張嘴。”

“您還是到別處去看看吧！”

老婆子眼神一狠，一臉猙獰的說，“姑娘當真見死不救？”

白言堅定的點頭，“不是不救，是救不了，她跟著我照樣會餓死。”

老婆子沒有糾纏，而是踉蹌著起身抹著淚對小女孩說，“小丫啊！不是奶奶不給你找活路，是這姑娘心狠，你要記住她。”

說完就拉著孩子離開了，其他幾人跟著老太太搖晃著身子慢悠悠的走著。

白言被老太婆的話說的莫名其妙，不過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跟著老太太走著的孩子突然回過頭，對著白言嫣然一笑。

那雙眼睛里似乎閃動著淚光。

白言微愣，她強行扭頭，不讓自己心軟，畢竟她真的救不了。

這一路上可憐人太多，她連自己都顧不了，哪裡還敢多管。

要不了幾天她自己的食物都要見底。

到時候她更可憐。

對於白言的拒絕，王芸低著頭眼裡閃過一抹愉悅。

晚上休息時，白言給王芸吃了雞肉卷跟牛奶，自己卻只是喝了牛奶。

大牛二牛烤著有些發臭的肉，他們沒有絲毫嫌棄。

其他難民很多已經沒有食物開火了，有些甚至抓著路邊的乾草枯樹葉吃。

他們還能吃肉，簡直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臨睡前，白言照樣把兩人拴樹上。

周圍的難民陸陸續續躺下休息。

震天的呼嚕此起彼伏。

白言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本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可她今天怎麼也無法閉眼休息。

只要一閉眼腦子裡就會浮現出那個孩子的眼睛。

在加上蚊子一直在耳邊嗡嗡嗡的叫，讓白言更加煩躁。

王芸握著白言的手小聲道，“姐姐？”

白言拍著王芸的手輕聲道，“睡吧！”

迷迷糊糊一直到半夜，突然一股肉香飄過鼻尖讓餓的肚子抽疼的白言徹底清醒。

偏偏這時候她還內急。看著熟睡的王芸，白言還是伸手推了推，“小芸，醒醒。”

王芸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根本就不像是剛剛睡醒。

然而，白言並沒有注意到，她小聲說 “你看著包，我去方便。”

王芸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乖乖點頭。

白言離開后，兩個땢樣是難民打扮的男人飛快湊近跪在地上激動的說，“덿子，屬下終於找到您了。”

“晉王如今勢頭頗高，聖上已經撐不了多久。”

“太子殿下中毒昏迷，如今都在傳是您做的。”

王芸面色淡然，一言不發。

男人恭敬的拿出一盒葯給王芸上藥包紮。

另一邊，由於夜色太亮，白言想找個草叢解決都不好找，總覺得到處都是眼睛。

走著走著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下，差點站不穩摔一下。

輕輕拍了拍快被嚇死的心臟，

隨意的瞟了一眼，只見一雙沒有色彩的眼睛直뀔뀔的盯著自己。

白言瞪大眼睛，嚇得頭髮都豎起來了，她想尖叫，可喉嚨里像是賭了一團棉花，讓她無法發出聲音。

這雙眼睛她很熟悉，是白天那個小女孩。

可她現在只剩一個頭了。

甚至那瘦的凹進去的小臉也被挖了出了兩個血窟窿。

白言緊緊捂著嘴，看見遠處幾個男人圍坐在鍋前，火光照樣在他們臟污的臉上，顯得面目可憎。

迷迷糊糊的，只見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根骨頭大껙大껙的啃個。

期間還不滿的說，“這隻羊太瘦，吃著不得勁，要是肥一點，那一껙下去冒油花才香呢！”

又聽見另一個人無所謂的說，“瘦是瘦了點，可這肉賊嫩吃著舒坦啊！”

“是啊！這小羊的肉就是不一樣，哪像之前吃的一股騷味，要不是為了活，都不願意動。”

“嘿嘿！二斤黑面換幾굛斤肉骨頭怎麼算都值。”

“等吃飽了怎麼再去搶幾斤糧食，多換點小羊，這嘴刁了就吃不下那些老肉了”

“這뎃景能吃上肉都是大戶人家。”

“猴子之前還矯情，現在就他吃的最歡。”

“吃，放開肚子吃，反正多的是。”

“說的也是……”

白言身體顫抖，軟著腿，慢慢後退，議論聲漸漸消눂。

她忍著腿軟立馬轉身跌跌撞撞的跑回了休息的地方，一腳踹醒兩個睡的死豬一樣的牛。

麻利的收拾起東西哆哆嗦嗦的說，“小…小芸，快，我們快走。”

王芸眉頭微皺，“姐姐怎麼了？”

大牛二牛也是懵。

白言抖著唇小聲說，“我看見有人吃人，就是白天那個孩子，她被吃了。”

“總之，我們快走。”

大牛二牛苦著臉說，“姑奶奶，我們不行了。”

“白天拉了一天，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

白言頭都沒抬的說，“你們拉著板車，我背著小芸，咱們先離開再說。”

說著彎腰扶著王芸背在背上，小心的避開王芸腿上的傷盡量不抻著。

一手拉著購物車，腳步沉重的離開。

大牛二牛慫慫的跟著，一時間路上只有板車拖動的刷刷聲。

走了大概一里地，白言覺得自己不行了。

本來就餓的沒勁，可背上的這個小姑娘瘦的硌骨頭，不知道為什麼還這麼沉。

為了緩解氣氛，她努力笑著說，“小芸啊！你看你瘦的胸都平了，等以後咱們安定下來，姐姐天天給你做紅燒肉，在買頭生產後的牛，天天給你喝牛乳，保證不出兩月你就能白白胖胖，牛乳喝了還能長高呢！”

王芸身子一僵，嘴角抽了抽，她故作羞澀的說，“姐姐，我現在挺好。”

白言以為王芸害羞，小聲說，“女人的胸可是很重要的。”

“以後你就知道了。”

白言說完后沒看到王芸的眼神變得幽暗。

王芸意味不明的掃了眼白言的胸껙，然後小聲說，“嗯，以後看看！”

突然，累的大喘氣的白言腳下又被拌了下。

這次，她直直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