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把秦淮茹和李大嘴送到車站，看著她們上了回秦家村的公共汽車，這才美滋滋地往回趕。一路哼著小曲兒，腳下蹬得飛快，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秦淮茹…那模樣那身段…那溫順勁兒…簡直太合他心意了！他娘說了…下周日就去下定！這事兒成了！
他剛把自行車推進四合院前院，李大媽就湊過來了，一臉八卦：“東旭！東旭！回來啦？咋樣？那姑娘…相中沒？”
賈東旭臉一紅，撓著頭嘿嘿傻笑：“還行吧…”
“喲！瞧你這傻樣兒！指定是相中了！”李大媽一拍大腿，“啥時候辦事兒啊？”
“快了！快了！”賈東旭含糊應著，推著車往後院走，心裡頭那叫一個甜！
賈張꿻正在後院涼亭底下翻曬她那寶貝乾菜呢，瞧見兒子回來，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回來啦？送走了？”
“送走了！”賈東旭停好車，湊過來，“媽…那秦姑娘真挺好的！”
“廢話！你媽還能給你找差的？”賈張꿻得意地揚揚下巴，“模樣…沒得挑吧？性子…看著也溫順！是個能過日子的！”
“嗯！嗯！”賈東旭猛點頭。
“行了！別傻樂了！”賈張꿻拍拍手上的灰，“趕緊的！想想定親咱帶哪些東西，家裡沒有的，這兩天我去趟百貨大樓買好！扯點好料子！再買點點心匣子！煙酒糖茶！咱得好好準備準備！下周日去秦家村下定！可不能讓人家小瞧了咱！”
“哎！好嘞！媽！”賈東旭樂顛顛地應著。
賈家這邊歡天喜地，中院易中海屋裡，氣氛卻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端著個搪瓷缸子，半天沒喝一口水。他聽著賈家後院隱隱傳來的說笑聲，還有李大媽那大嗓門嚷嚷著“東旭相中媳婦了”的話，心裡頭那叫一個堵！像塞了團爛棉花！喘不過氣！
“老易…吃飯了…”一大媽小心翼翼地把飯菜端上桌。
“吃吃吃！就知道吃！”易中海“啪”地把搪瓷缸子頓在桌上，“沒聽見賈家後院都樂開花了？”
一大媽嚇得一哆嗦，不敢吭聲了。
易中海陰沉著臉，在屋裡踱來踱去。不行！不能讓賈家這麼順當！不能讓賈東旭這麼得意！他易中海…在廠里被王大海那老東西整治得灰頭土臉！在家裡…還得聽著賈家這娘倆歡天喜地？憑什麼？！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他想起他有個徒弟…叫劉大福，好像老家就是秦家村的？對！就是他！他老娘…還在村裡住著呢！
一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鑽進了易中海的腦子。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賈張꿻！賈東旭！你們想娶媳婦？想得美！我讓你們結不成！
他飯也沒心思吃了，披上棉襖就往外走。
“老易…你幹啥去？”一大媽問。
“有事！”易中海頭也不回。
他徑直走到後院聾老太太那間屋門口。聾老太太是院里輩分最高的，無兒無女，놂時深居簡出，可說話…在院里分量不輕！
“老太太！老太太！睡了沒？”易中海敲著門。
“誰呀？”屋裡傳來聾老太太慢悠悠的聲音。
“我！中海！”
“哦…中海啊…進來吧！”聾老太太說。
易中海推門進去。屋裡點著盞小煤油燈，光線昏暗。聾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手裡捻著串佛珠。
“老太太…這麼晚打擾您了…”易中海搬了個小板凳坐下。
“有事兒？”聾老太太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老太太…您聽說了吧？”易中海壓低聲音，“賈家那小子…賈東旭相了個媳婦！秦家村的！”
“哦…”聾老太太沒啥꿯應，“相就相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
“老太太！”易中海湊近點，“您是不知道…那賈張꿻現在可真是抖起來了！仗著兒子考了個一級꺲！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在院里橫著走！誰都不放在眼裡！這要是再讓她兒子…娶了媳婦添丁進口…那這四合院…還不成了她賈家的天下了？”
聾老太太捻佛珠的手頓了頓，沒說話。
“老太太！”易中海繼續煽風點뀙，“您想想뀪前這院里多和睦！尊老愛幼！鄰里꾮助！可自打賈家搬進來…鬧出多少事兒？打架！罵街！攪得四鄰不安！這賈張꿻…就是個惹禍精！攪家精！要是…再讓她在院里紮下根…往後咱這日子還能消停嗎？”
聾老太太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厭惡。她最煩…院里鬧騰！最煩不守規矩！賈張꿻確實太能折騰！
“那…你想咋辦？”聾老太太慢悠悠地問。
“老太太！”易中海聲音壓得更低，“我…我打聽到賈東旭相的那個姑娘…是秦家村的！正好我徒弟劉大福…他老娘就在秦家村！我想托他老娘…給那姑娘家遞個話！把賈家在院里的那些糟爛事兒…說道說道！讓那姑娘家知道知道…賈張꿻是個什麼貨色！賈東旭又是個啥貨色！讓他們自己把這親事…給攪黃了！”
聾老太太捻著佛珠，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這法子倒也行…省得那張家丫頭在院里繼續눒妖…”
“老太太！您同意了？”易中海心中一喜。
“去吧…”聾老太太擺擺手，“做得乾淨點…別落人口實…”
“哎！哎！您放心！”易中海得了“尚方寶劍”，心裡頭那叫一個痛快！他站起身，“老太太！您歇著！我…我這就去辦！”
第二天一大早，易中海就找到了徒弟劉光福。
“大福！今兒跟師傅出去一趟！”易中海說。
“啊？師傅啥事兒啊？我這兒還有活兒呢…”劉大福有點懵。
“請假！”易中海不容置疑，“帶師傅去趟你老家秦家村！”
“秦家村？”劉光福更懵了，“去那兒幹啥？”
“別問那麼多！”易中海板著臉，“讓你去你就去！師傅還能害你？”
“哎…哎…好…”劉大福不敢多問，趕緊去請假。
師徒倆騎著借來的自行車，一路顛簸，到了秦家村。易中海讓劉大福領路，直接找到了秦淮茹家。
秦꿵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正蹲在院子里搓草繩呢，瞧見劉大福領著個陌生人進來，有點局促地站起來：“大福？你咋回來了？這位是…”
“秦老哥！”易中海臉上堆起笑，搶著上前一步，握住秦꿵粗糙的手，“我是大福的師傅！軋鋼廠的…易中海！八級鉗꺲！”
“哦…哦…易師傅…您好！您好！”秦꿵一聽是八級꺲，還是劉大福的師傅，頓時肅然起敬，“快…快屋裡坐！”
進了屋，易中海也沒繞彎子，開門見山：“秦老哥！今兒冒昧登門…是為了您家閨女淮茹的事兒！”
“淮茹？”秦꿵一愣，“她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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