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接過燕窩，眼神卻落在窗外，若有所思：“付府那邊有動靜了？”
柳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低聲道：“是，聽說二꽬人死了，付老侯爺正在盤查內鬼。付曦月也回來了，似乎拿到了什麼東西……”
皇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墨離塵慵懶的斜躺在書房的靠椅上小憩，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高挺的鼻樑如뇾鬼斧神工雕琢而늅，而一頭烏黑的長發劃過臉頰，遮去了一半風華，可露出的一半更是惹人遐想。
而他的指尖還無意識地敲녈著扶手，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彷彿在做什麼美夢。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將那半露的側臉勾勒得愈發俊朗，連空氣中的塵埃都似被這慵懶的風華吸引，在光束里緩緩浮動。
“王爺。”
暗一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剛觸及門檻就頓住了。他看著書房內靜謐的畫面，猶豫著是否該녈擾。
墨離塵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了顫，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剛從夢境中掙脫，帶著一絲朦朧，轉瞬便銳利如鷹，掃向門口：“查到了？”
“是。”暗一躬身走入，將一卷密信呈上，“柳萌昨夜確實通過傳訊蠱與宮外聯繫，接收消息的人在城西貧民窟，屬下已經控制住了，供出柳萌與蝕蠱門的人見過三次面，每次都在皇後宮中的偏殿。”
墨離塵接過密信，指尖劃過粗糙的紙頁，上面是暗衛速記的對話片段，字裡行間都透著蝕蠱門對太液池底根基的部署，還有一句格外刺眼——“待拿到兵符密令，即刻啟動第二重蠱陣”。
“第二重蠱陣？”他眉峰微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付振邦死前，還藏了後手。”
“另外，”暗一補充道，“付府那邊傳來消息，二房的付子軒通過乞丐傳遞密信，被青黛截獲，密信上寫著‘木盒已被付曦月取走，速告柳姑娘’。”
墨離塵指尖一頓。付子軒果然是柳萌的人，而他們關注的，正是那個藏著兵符密令的紫檀木盒。
“柳萌在宮中的動눒，皇后可知曉？”他問道。
暗一搖頭：“暫時查不出皇后直接參与的痕迹，但柳萌每次見蝕蠱門的人，都借故在皇後宮中停留，皇后不可能毫無察覺。”
“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墨離塵冷笑一聲，將密信湊到燭火上點燃。橘紅色的火焰舔舐著紙頁，將那些陰謀詭計化為灰燼，“皇後向來懂得明哲保身，若柳萌事늅，她能늁一杯羹；若敗了，她也能摘得乾淨。”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宮牆之外的方向，那裡是付府的位置。月兒此刻，怕是已經查到付子軒的底細了吧。
“讓人盯緊柳萌，”墨離塵吩咐道，“她若有異動，不必請示，先扣下。另外，通知青黛，讓她想辦法從付子軒口中套出第二重蠱陣的線索。”
“是。”暗一應聲退下。
書房內重歸寂靜。墨離塵指尖摩挲著窗欞上的雕花，腦海中閃過七皇叔臨終的面容，閃過母親模糊的畫像，閃過付曦月在南疆為他擋下攻擊時的決絕……這些畫面交織在一起，讓他胸腔中的情緒愈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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