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是從朗溪寨的蛇紋綉調研開始的。 我蹲在吊腳樓前取景時,鏡頭裡闖進個藏青衫少年 —— 陳野,右眼眉梢的紅痣沾著陽光,看我的眼神卻沉得像岜霧嶺的潭水。那時我還不知道,這一眼,會讓我繞不開這片山。 我聽過陳野說三次 “不會下蠱”。 第一次在清吧外,我攥著抓拍他的照片追問,他指尖蹭過照片邊緣:“蘇硯,我不會下蠱。” 可隔天客棧窗欞上,就多了枝斷口齊整的野茉莉。 第二次在迷路的林子里,黑蟲圍著車爬得詭異,他背著綉線竹簍出現,指給我們去清溪鎮的路。我問起岜霧嶺的生苗傳說,他垂著眼笑:“蘇硯,我不會下蠱。” 卻遞來枝沾著山澗露水的野茉莉,像一路跟著我們的記號。 第三次是很久以後。我坐在他的綉架前,看著沒綉完的蛇紋,指尖碰了碰他竹簍底的盒子 —— 裡面是我落在這裡的調研筆記,空白處全畫著野茉莉。 我才懂,他說的 “不會下蠱” 是假的。困住我的從不是山路,是他藏在針腳里的心意。可那盒沒打開的綉線里,還藏著多少沒說的秘密?
主角:苏砚,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