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甲銅環在擂台上大敗而回，到店裡來找秦瓊。當把經過講述完了，秦瓊心中是大大的不悅。埋怨這兩個人不懂事，現在是什麼時候？哪有心思打擂呀？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但是架不住這哥倆苦苦哀求，秦瓊沒有辦法。這才跟著他們趕奔北平內。

咱們書說簡短。哥仨出了東關，來到順義莊關帝廟前的擂台。金甲銅環陪著秦瓊走進人群。有的人吶，記性還真好，認出金甲銅環來了。

“哎！哥位兄弟們來了，來了！挨打的那個主，搬來救兵了！”

“是嗎？就那個大個子？”

“可不是嘛。各位兄弟們，挨打的回來了！”

大夥這一起起鬨，人群就一陣騷亂，這就被台上的擂官史大奈聽見了。史大奈挺著肚子，꽗著腰，往人群中一看，也認出金甲銅環，陪著一個黃面大漢。這史大奈也不對，當時把肚子一挺，哈哈大笑。

“怎麼的，不服氣？還把救兵給搬來了，你們也甭客氣，上台比量比量吧。”

這金甲把脖揚起來跟史大奈在這鬥口，

“哎，我說那小子，你別逞能，該報未報時刻未到。如今我二哥來了，非把你打趴下不可！”

“是嗎？你們兩個小子能耐就不怎麼樣，你二哥還得不怎麼樣！你們挨打，你二哥也撿不著便宜！”

雙方這一鬥口，把秦瓊臊了個面紅耳赤。本來秦瓊不想打擂，到這看一看走走過場就行，沒想到剛露面就聽見這些冷言冷語。秦瓊是山東人，뀙性也暴著，史大奈這一粗口，秦瓊心裡不痛快。心說，年輕人看你的年紀並不大，你要照這樣子狂傲下去，遲早得摔個大跟頭不可呀。我呀，應當給你好好梳梳皮子。

秦瓊想到這分人群來到台下，轉到北邊從梯子上了擂台，他這一登台，老百姓這才不喊叫了。場子下的人靜靜地觀看這場角逐。秦瓊來到台上沖著擂官史大奈一抱拳。

“朋友，在下願奉陪。”

等離著近了，史大奈上一眼下一眼仔細打量秦瓊，一看，這個人比自己還猛，長得五官端正，耳目如電，就知道這主比剛才那二位可強多了。史大奈不敢小瞧，趕緊以禮相還。

“不敢當，不敢當。朋友，你是打擂的嗎？”

“不敢，我不敢說打擂二字啊，但是擂官，你別忘了，但能容人且容人。我們是外地人，不知道你們本地的規矩。那麼一個人打敗了也就算了吧，為什麼還要五花大綁擦粉帶花呢？圍著城或者是圍著擂台轉幾圈來個遊街示眾，這未免太欺負人了。我奉勸閣下能不能把這條規矩改一改。”

“是嗎，哈？哦，你來這說情來了？我說黃臉大個，廢話你甭提，立擂百天，今天是最後的一天，我覺著這一天過得挺沒滋味，沒遇上對手。既然你來了，咱們兩個人就比試比試。這是擂台，不是閑談的地方，登台就得比武。我說大個子，你把衣服脫了咱比比吧，要把我贏了，怎麼說都可以，要贏不了。嘿嘿，還得照老規矩辦，你也得擦粉帶花遊街示眾！”

老百姓“哇”的一聲都逗樂了。秦瓊一看不伸手不行了，要不就也對不起金甲銅環。二爺一不慌，二不忙把外面的大衣閃掉了，疊了疊放到台口，摁狀貌皮靴的緊大帶，勒緊十字判往後一退就亮出門戶。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秦瓊一抬腿一伸手，那是行家。史德奈就吃了一驚。

“嗯？罷了！”

果然這一招挺漂亮。史大奈往後一退。把門戶也封住了。

“黃連大漢，你是客，我是主，我這人還有個毛病，對待英雄好漢我要讓他三招。來吧，你先伸手吧，三招落空之後我才能還手。”

二爺一樂。

“擂官，您太客氣了。有道是強兵不壓主，我這人還有個毛病，對待英雄好漢也是不顯身手，最好我讓你三招，你要落空之後我再還手也不為遲晚。”

“是嗎？嘿，夠意思，既然這樣的話，我可要冒犯了。”

史大奈說完了往跟前一縱，左手晃秦瓊的面門，正手一拳猛擊秦瓊的前心。秦二爺一閃身躲開了，史大奈使了個雙風貫耳，擊打秦瓊的左右耳根，秦瓊趕緊使了個縮梗藏頭，雙拳落空。史大奈招數一變，掌心朝下手背朝天泰山壓頂，奔秦瓊的天庭蓋便摁，二爺往旁邊一躲，又落空了。連著三招，都走空了。

秦瓊這才插招換式進行反擊，兩個人就戰在一處。只見擂台上눁壁齊搖，掛定風聲。兩個人打的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不差上下。

全場子的人都靜靜的在這盯著。有的人吶，心裡亂琢磨，心說，這黃面大漢可不簡單，能跟擂官打個平手，看來史德耐今天碰到茬子上了。有的人呢，替史大奈使勁，有的替秦瓊使勁。這金甲銅環一邊看著，心裡邊一邊念佛，心說阿彌陀佛，保佑我秦二哥大獲全勝，我們哥仨別全栽到這。

單說秦瓊。跟史大奈打了二十幾個回合。這是為什麼呢？其實秦瓊早就能把他贏了，這樣做是看看這個擂官究竟有多高的本領。通過這二十個回合，他心裡頭已經有了底了。心說罷了，怪不得金甲銅環不是他的對手，比人家差的多呀，史大奈果然下過苦녌。拳腳不含糊，但是照這樣打下去也沒個完。

秦瓊一想，乾脆給他點厲害看吧。二爺想到這，雙掌一分晃史大奈的面門，把他的精꺆全都引到上面去，突然腳底下使了個順風扯大旗就是一腿。這一腳可厲害，正好掛的史德奈的腳後跟上，往懷裡一扽史大奈就站不住了。

“哎喲！”

仰面朝天就要摔倒。可秦瓊呢，就在他要倒沒倒的時候往前一根步，用手一攏他的腰，讓他沒倒下。秦二爺把他扶住之後往後一退，沖他一抱拳。

“擂官果然武藝高強，在下領教了。再會！”

誰看不出來秦瓊贏了，擂官輸了？人家要不是過來拉他一下他就躺下了。史德奈這臉當時就紅了。像那個你說兩句客氣話不就完了嗎？

不，史大奈有點掛不住了。用手一指秦瓊，

“我說黃臉大個，你這叫羞臊人！還沒分出輸贏勝敗，你走不了，接拳！”

秦瓊一閃身躲開了，二爺心裡不痛快。心說，你看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懂情理？明明你輸了，你怎麼還要得寸進뀟蹬鼻子上臉呢？

二爺轉回身來，剛想二次跟他動手，突然從後天來了一伙人，能有十幾個夥計登上擂台。為首這個主喊了一聲：

“別打，別打！”

兩個人全撤回原位，誰也不伸手。這些人來到中間一橫，好像一堵牆似的。說話的這個主來到秦瓊的面前，仔細打量了多時，

“朋友，倘若我沒認錯的話，您是不是山東好漢，秦瓊，秦叔寶？”

秦二爺就是一愣。心說我沒有標名挂號，也沒報通名姓，他怎麼認識我呢？看來這不能說瞎話了。秦瓊點了點頭，

“不錯，正是在下。”

“哎喲我的二哥！二哥您一向可好，小弟給您扣頭了！”

說著話趴在擂台上就磕頭，他身後這夥人也全跪下了，那個擂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跪在人群後邊給秦瓊磕頭。叔寶趕緊用手相攙各位，

“請起請起，小可擔待不起呀。不知各位尊姓大名？”